从西晓町到杜王町,在中午的时候相继换乘电车、飞机、巴士也需要花费六个小时。坐车的话……大约是650公里,所需时间大致相同。我在早上大约六点半的时候接到了九十九十九的死讯,所以他必定在我离开医院以后不久就前往了杜王町。要么他之前只是装作不感兴趣,要么是在我离开以后发现了什么令他在意的原因,自己去了杜王町。除此之外,他也有可能是被带到杜王町再被杀掉的,或者是被杀了以后带到的杜王町。
带?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一具十六岁男孩的尸体?
他是如何到达那里并不是唯一的问题。一具16岁男孩的尸体并不小,而九十九十九的尸体基本上是完整的。因此,搬运他应该很费功夫。而且他应该还具备搬运同时处理血迹的相关知识。
九十九十九的颈部被深深划开,只有一层皮肤还连在身体上。他全身赤裸,只穿着一件红肚兜。他的肩上扛着一把阔斧,骑在一头熊上。显然,这场景是被有意安排成民间故事【金太郎】的样子。我从福井出发以来,脑海中一只萦绕着金太郎的童谣。当然这有的不合适,因为我觉得犯人并没有把这个场面当作是个笑话。
我在杜王町站下车时,已经过了下午一点。我看了一下车站大门外贴着的城镇地图。Deja vu(法语:似曾相识)。我以前来过这里吗?
我敢肯定我没有。东北那边有一个著名的“生剥鬼侦探”在,大概那些需要侦探的事件都交给他处理了,我没有接到过这边的委托。在小学的时候去过奈良和京都,在初中的时候去了东京,所以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去到北方。
车站附近没有高楼大厦,但是人流量很大,和风而又时髦的咖啡厅和杂货店鳞次栉比,这里祥和而又充满生机。这座城市规划得很巧妙,看不见电线杆,车道和人行道也都很宽。车站前选举车的声音也不是很响,“云巧,杜王町之子;云巧,东北风云人物。云井巧实,请大家支持我……”我饿了,于是在车站附近的一家餐厅停下来吃了当地有名的味增牛舌定食。很美味。这牛舌比我想象的更厚更软,九十九十九,南无阿弥陀佛。吃完以后,我整理了下情绪。自从我目睹他踏入我们的世界以来,虽然只认识了他几个小时,但也几乎是他认识的唯一活人了。他的死讯除了我以外也没有别人能够告知,大概只有我能来这里埋葬他。有鉴于此,我决定不吃芝麻团子了,他们真会推销游客。我叫了一辆出租车,去发现我们这位陌生来客尸体的矢十字屋。杜王町处在一个平缓的山谷中,离开购物区以后,我们穿过一片居民区,很快就进入农田。这条路穿过田野,通向大海。我们越靠近海边,圆形的山丘就越多,这种地貌一直延续到海上,浅海上遍布着小岛,这些岛从大海中就这样探出头来,看上去有一种不真实的美丽。码头两边还有许多纪念品商店,小旅馆和餐馆。
矢十字屋就坐落于这附近最大、最靠近海的山丘顶上,可以欣赏到大海和海港的美景。白色的墙壁和平坦的屋顶映衬在蓝天下,让它看起来像是一座精致的小博物馆。当我的出租车到达山顶的时候,我看到这栋建筑的主人站在外面。他是一位名为岸边露伴的漫画家。
令人惊讶的是,虽然他说自己已经三十多岁了,但他看起来好像只有十几岁。我不怎么看漫画,也没有读过他的作品,但是我听过他的名字。《粉黑少年》系列已经连载20年了,最近开始了第八部的连载。我下了出租车,对他打了招呼,顺便道歉。
“我来给你看看我的艺术,”他说,他用手指欻欻欻在我面前凭空画了个戴着宽檐帽的神秘男孩。我不仅看清了他在空中绘制的图案,而且也深深地被它感动到了,噼啪!我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似的,一时半会儿无法动弹,一下子失去了意识。
我不知道这是让他惊讶还是失望了,但他给我了一个可疑的皱眉,对我说:“我来带你参观矢十字屋。这是我最近才购买的,才住了六个月。倒霉透了。你看看我,兴高采烈的入手一座奇怪的建筑,没多久就变成了杀人现场。如果能把它画进我的漫画里倒也不错,但是我不能直接把真实案件里的细节画进漫画里。还是我应该更加着重于再另找住处?直到案件被侦破?”岸边先生讲话非常快,而且话题经常改变,显然和他交流会是一场历练。
“怎么说呢?像这样大的房子的话,虽然因为案件的原因要进入事发的房间不太容易,但是使用进出其他地方的话还是没有问题的吧。”
“我知道!好。我想阿加莎·克里斯蒂和埃勒里·奎因都曾写到过人们继续住在发生过谋杀案件的凶宅里。即使他们聚在一起只会发生更多起谋杀。我一直以为那是受故事情节所迫,永远不可能在现实生活里发生,所有人都深信‘连环杀人什么的不会发生’啊,‘自己遭遇不测之类的事情不可能发生’啊,不过找新的住所真是太痛苦了。虽然有人在这里被谋杀了,但是能让我继续住在这里的话我也很感激了。”
在我的工作生涯中,遇到过很多这样想,最后被谋杀掉的人。我决定不提这件事。我们的走在砾石路上,在建筑外绕了一圈。没有灌木丛和花坛,不过有这般景色,似乎也没什么必要。“这里的景色真壮观啊,岸边先生。住在有这样景色的家里,我可以理解您不想改住进什么简陋的酒店了。”
往下可以看到杜王町珍珠海滩的白沙,以及杜王町港那里无数的小岛。岸边不太爽的盯着我,不停地喃喃说:“‘岸边先生’?”废话嘛,难道我搞错了吗?是岸边露伴,对吧?“没人管我叫‘岸边先生’,”他说。
我仓促改口,“失礼了岸边老师,”
“不对!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爆发了。“没有必要叫我老师或者别的!我对有人以为我想要被这样称呼感到震惊!我只是非常不习惯别人用我的姓氏来称呼我。我的编辑,读者,甚至镇里的银行柜员,都叫我‘露伴’!”
唔哇~漫画家都蛮怪的我猜?但是不管怎么说,突然就这样激动起来,真是有点奇怪。“啊,但是……”
“这点没有商量的余地!”岸边老师?先生?他在我面前欻欻欻地又开始在半空中画出那个男孩来,砰的一下,我又被感动到了,我是不是已经成为了他的大粉丝了,露伴的画有什么特别的力量吗……什么?
“露伴?”
“你现在只能叫我露伴了吗?” 露伴说,我试试看,
“露伴……哈?露……唔……?”
那个词说不出来。我妈妈是想用他的姓来称呼他的,但是脱口而出的却是“露伴”这怎么回事?这太奇怪了吧?是我的头和嘴出了什么问题吗?
露伴笑了起来。“……哦?只是一点小改变而已。别担心,来吧,你是来这破案的吧?去干你的活吧。我也有我的工作要做,虽然直到箭十字案破案之前,我都会专注于应付警方问询和现场调查的,但我其实并没有什么闲工夫。”
改变?他什么意思?不要担心什么?……所以他是对我做了什么。怎么回事啊?
他只是在空中画了什么我就麻痹了。但是,不仅仅是这样。他还做了别的事。对我进行了改变。那是什么意思呢?
这太奇怪了。又发生了些我不知道的怪事。我得对露伴提高警惕才行。
正如矢十字屋的名字一样,这座建筑是十字型的,而每个顶端都是箭头的形状。没有正式的玄关,每个箭头的两面各有一扇门共计八扇门都可以进入其中。
“矢十字屋是一栋不可思议的房子,”露伴说。“它是五年前出现的,周围邻居都没有注意到,突然就盖了起来。这么大的房子呢。再之前的三年,这里还有另一座房子。也就是说是吧那栋房子拆了重新盖,或者进行扩建了吧,但是当地的相关从业者却不知道这个事。况且,从这里可以看到港口城市,所以从港口那边任何人只要向上看就会注意到这里有人在造房子啊,但是谁也不知道这里盖了矢十字屋……这已经是一个谜了。不仅没有建设的许可,也没有土地出售的记录。他的产权归杜王町市所有,而建造行为是违法的。他们花了一些时间试图找到所有人,但是当他们放弃并打算将其拆除的时候,我介入其中并提出购买它。正好我之前的房子被烧毁了,真是欲渡船来。这里很安静,而且很有趣,我喜欢这种不知道是谁是为了什么而建造的房子。然后呢,在此之前的那栋房子是一栋非常普通的立方体建筑。但也很不可思议,没有门也没有窗。没有可见的入口。嘿嘿嘿。大概是有暗门吧,窗户的话不管是天窗还是什么的,不爬到什么山顶上也是看不到的吧,当然我也有如此这般的山丘景色为什么原主人连看都不想看这样的疑问。不管怎样,那个立方体房子……邻居们叫他立方屋,虽然不知道主人是谁,但是,据说是从福井县一个叫西晓町的地方搬来的。”
“呃?西晓町?……我就是从那里来的。”
“我知道哦?”露伴咕哝道。
他知道?他怎么知道的?当时是警察打电话通知我九十九十九的死讯的,我联系到露伴的时候也没有提及我的住址。我想他本可能在一些新闻报道中听到我的名字,但我毕竟是未成年人,也多次收到过杀人犯的死亡威胁,所以我的个人信息除了“住在福井县”以外应该都没有公开。还是说露伴与这些警察或者机关工作者有关系所以可以让他得知这些个人消息?
算了。而且九十九十九的案发现场居然是从西晓町搬运来的,这个巧合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你知道在这个镇子上的侦探连续谋杀案吗?”露伴突然问。
“侦探的?……真的吗?”
“我想你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是昨天半夜才发生的。新闻上相关的报道才刚出来。你来这里的路上估计也没什么机会看电视。告诉我,那个男孩……在矢十字屋里被杀的那位,他也是个侦探吗?”
他曾说过他是。“是的。他来自很遥远的地方,至于参与了什么案子……”我很清楚。他之前解决了15间密室谋杀案。在“1904年”,在和这里完全不一样的另一个世界的“加那利群岛上”。但是提这种事只会把情况搞复杂。“……我不太清楚,但我确定他是一个侦探。”
“是吗,这么说来所以他也是连环侦探谋杀案的受害者之一。”
“谁……?还有谁被杀了?”
“……?你们侦探之间互相都认识吗?如果这对你来说打击很大的话,或许我们应该先进去然后坐下来谈谈?”
“没关系。我不认识别的侦探。……除了九十九十九。”
“这样吗?那我先告诉你。是一个叫八极幸有的男人,和一个名字很奇怪,叫猫猫喵喵喵的女人。
他俩我都听说过。他们都是东京的侦探。我们站在矢十字屋的门外,露伴告诉我说,八极先生的遗体被发现在了杜王町港,在弹跳崖的悬崖那里,坐在一只巨大的海龟标本上。猫猫她被发现在镇子上,在一块奇怪的名叫安杰罗岩的石头旁边,被狗、猫、野鸡的标本包围着。八极的死因是大量的日本酒被注入血管中而导致的急性酒精中毒。猫猫是被喂了一堆吉备团子(桃太郎驯服动物的团子)堵在喉咙里导致的窒息而死。
也就是说,这两个人分别是被用与“浦岛太郎”和“ 桃太郎”的故事相关的方法杀掉的。
而九十九十九是“金太郎”。
一个专杀侦探的连环杀手?那说明我也会成为他的目标。
“我带你去现场吧。鉴定工作已经结束了。我自己也仔细地检查了一下,但是什么也没碰。”露伴带我走进矢十字屋东侧的一扇门。那里面是一个大的三角形的阳光房,在周围和顶部都设有大型的飘窗,墙壁和地板都被漆得雪白,非常明亮,令人目眩。这里的家具都很有趣味,要不是中间放了一张床的话,你可能会以为这里是家具店或者杂货店,或是有趣的漫画专营店。摆在地板上、架子上、桌子上的那些,不是你常会看到的那种外文书或者写真集,全部都是漫画。“啊,这里不脱鞋也没关系的。这边东侧的阳光房,是我的卧室,”露伴说着走出房间,来到铺有地毯的走廊上。因为这里没有窗户,所以当背后阳光房的门关上时这里就显得非常暗。走在走廊上,眼里还残留着在光房看到的床和储物柜的轮廓。两侧的门都通向浴室和卫生间。大厅的尽头是矢十字屋中心的一间巨大的方形房间。我曾经去过的那些和案子有关的洋房,它们中央的大厅一般都是用来举办沙龙的场所,但是这里不同。“这里是我工作的地方,”露伴说着,开门带我进去。它的大小至少是阳光房的两倍,在没有窗户的阴暗的房间里,在正中间摆着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整齐地排列着钢笔和墨水。四周的墙上只有能通向阳光房的门。仅有的光线是来自天花板上的吊灯和桌子上的一盏小灯……“既然都来到视野开阔的山上,你不去阳光房工作吗?”我问。露伴却说:“我不,那里太亮了,而且我的工作也不需要看风景。”啊这样吗?刚才我们提到“立方屋”的时候,他明明还说人家没好好利用这个山丘看风景来着。算了。露伴领着我穿过他的工作室,走过另一条长廊,来到了北面的阳光房,也是案发现场。光线突然照射到我的眼睛上,让我感觉眼球好像被小孩子柔软的手或是什么别的东西狠狠地拍了下。刚才进他卧室的时候,那里看起来很明亮,但是这里却很刺眼。或许也有从昏暗的走廊和工作室走过来这样的原因,但估计更多是因为这个白的一片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放吧……除了放在房间中央的那只大熊。熊身上茶色的毛皮和从它背上滴落到地上的九十九十九的血迹看上去都像是对眼睛的一种慰藉。我仔细观察着着“金太郎”扮相的剩余部分,等待眼睛适应光线。
“这边和与之相对的南面阳光房,我完全没用过。这房间在冬天太冷了,南面的那间在夏天又太热。我只需要一间房间和工作室就足以满足我的生活需求了。最多,在编辑们来参观的时候需要一间会客室,”露伴眯着眼睛说。“我其实并不太在意谋杀这件事,但是我想要打扫这间房间。可是警察说为了要保存现场,不让我这样做。”
“……”
“啊,说起来警察已经把你朋友的尸体和那把斧子都带走了。这熊太大,他们虽然现在把它留在这,但是还会来拿的。不管怎么说,昨天白天和晚上,他们发现了两位侦探的尸体,今天早上又发现了第三位是吧?警察他们也蛮忙的。他们好像还在组建一支特别的队伍来处理这些事。啊,鉴定人员拍的照片,我让他们把资料留下来了。你看吗?”
留下来了?为什么这个人的举止能如此旁若无人?不仅是他这样性格上的原因,实际上就是随心所欲地让这个世界屈从于他的意志一样。不过不管怎么说,我要看照片。
露伴抱来了一台笔记本电脑来,打开给我看。我看到九十九十九英俊的面庞惨白。他坐在那头熊的背上,身体和斧子都被铁丝缠着,固定了起来。他的上半身稍稍向右倾,他的头也朝右肩倾斜,左侧的脖子上留着张开的伤口。
露伴好像在观察我对于这些照片的反应,但我并不在意。他大概是没有恶意吧。只是他本人没有注意到自己明显的动作和表情罢了。虽然我们相识还没过多久,但我清楚露伴不是坏人,只是怪人。
“你注意到了什么吗,名侦探?”露伴调侃地问。这大概是他一贯的口吻,没有挑衅的意思吧。
我说:“从他尸体的状态来看,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是吗?那这个‘金太郎’的样子怎么说?当然还有那个‘浦岛太郎’啊,‘桃太郎’啊。”
“如何。露伴先生,我猜你也有那些犯罪现场的照片是吧?”
“有哦。不错的推理呢,名侦探!”露伴高兴地在屏幕上打开了更多的图片。“可是犯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即使是业余的灵感,这也太困难了吧?要收集标本,装饰现场,甚至连谋杀的方法也要遵循主题。”
我说:“虽说如此,如果连熊的标本都有的话那要准备狗、猴子和雉鸡的应该非常简单。而且海龟标本在这里这种港口城市,也意外地很容易就能买到。但是要做标本熊还是很困难的。这里是丘陵地带,离熊会出没的山还很远。所以这里用北极熊来代替了吧,估计找到北极熊的来源就是实施这个作案手法的原点。
“……诶?北极熊?这是一只北极熊?”露伴问道。
“?你没有注意到?这很明显,小头,长颈。北极熊,拉丁学名 Ursusmaritimus。”
这是1774年约翰菲普斯命名的学名。
“啊……这可以缩小拥有者的范围。甚至比拥有一只正常的标本熊还重要。”
“嗯?但是……这是你的熊啊,不是吗?”
“天啊,不会。在我的漫画里是没有北极熊的。如果有的话,我……会考虑买一只,但我更可能只是去动物园,或者找一个有北极熊标本的展览。没有必要自己买一个啊。难道有人在别的地方买过北极熊标本?”
“《华盛顿公约》并没有明确禁止出售北极熊,北极熊在附录II中列出。这意味着,是否允许出口这些产品,取决于原产地国家。在公约签订之前还有很多可以得到的标本,所以我觉得只要想就能得到一只标本。但露伴你没买?”
“不!!!用动物的尸体来装饰不是我的品味。”
“……我看得出。但是把这么大的动物标本搬进你的家里是很困难的。这要好几个人才可以。”
“我已经注意到了。”
“这起谋杀案是发生在做完或者今天凌晨的。那时你出去了吗?”
“当然没有。我一直在画画知道凌晨2点,然后一直睡到黎明前。我通常都会睡到日出的,但今早我醒得早了一点。”
“黎明……每年的这个时候大约早上5点就会开始有光。”
“昨天的日出是早上5:18。我在日光室里睡觉。早起是难免的了。但是我不需要大量的睡眠时间,3个小时就够了。”
“嗯……我也听说过漫画家总是很忙的。同样的道理,我不认为你会因为太劳累了,而进入了深度睡眠的状态,以至于你可能没有注意到一群入侵者?”
这似乎不太可能,但这值得去验证。
“不,不。你可能会觉得很惊讶,但我很紧张。我并不是说我会因为一根针掉在地上而惊醒,但我看不出那些人是怎么带着一个巨大的动物标本进来我的房子,而且没有引起我的注意。”
这对我来说怎么会感到惊讶呢?他也可以把它写在他的衬衫上。
“但是,如果他们把它放在手推车上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上,然后悄悄地把它搬到房子里呢?”
“安静就要看有多安静。我喜欢安静地工作,所以工作室到处都是吸音板。如果那些人把北极熊标本从一个房间搬到另一个房间,我可能不会注意到。但从外面来看,普通人没有谁能做到这种事。你和我一起绕着房子走了一轮。十字箭周围都是碎石,这是一种防盗机制。普通人没有谁能在不发出任何声音的情况下走过这些碎石。要搬运一直北极熊标本,只会制造出巨大的噪音。昨天晚上我当然可能比平时都更累些。但是我不知怎么地进错了卧室。清晨不一样的天空让我比往常早醒了。”
“进错了卧室?”
“是的。我的卧室是我们进来房子的东日光室。但今天早上我是在西日光室睡觉。”
“?怎么会进错卧室呢?你在中间的工作室工作,而且你的工作桌在房间的中心,不是吗?”
“是的。”
“你的工作桌面朝北边,那么你的后面是南边,而你的左右分别是西边和东边。这很简单就分出来啊。你都在这里住了6个月了,你似乎不太可能走错方向啊。”
“但是很明显我走错了。你知道我喜欢让每样东西都保持井然有序。我不能忍受不对称的东西。这也我买下矢十字屋其中的一个理由。东西日光室有着完全相同的家具,摆设的位置都是相同的。美丽的对称是人类智慧的产物。对称是人造美的基础。”
哼。“我们说的是点对称而不是线对称。”
“嗯?不,是线对称。房间都是相互镜像的。”
“然后这里发生了一些更加奇怪的事情。这两个的家具的摆放被互换了;在你打开门的那一刻你会注意到。你是不是还没注意就睡着了?”
“……呃,唔……嗯。”
“你是不是没有开灯就上床睡了?”
“不,我开灯了,再上床睡,然后按下枕头附近的开关。”
“你是不是喝很多酒?”
“我晚上9点后就不再饮食了。我会偶尔小酌一下,但从不过量。”
“……”
“我想这些错误是会发生的。但我不是唯一在昨晚犯这个错误的人。”
“还有别人的?谁?”
“我的客人。我暂时让她留在这里。”
“……那么昨晚你还和其他人在这里咯?可以再告诉我多一点东西吗?”
“我当然会告诉你的。但请你不要和任何人提及她。她还是一个高中生。如果有谣言说她留在一个单身男士的家里,你懂得……这对于她是一种羞辱,不是吗?况且她也有她的理由。”
“例如什么理由?”
“她除了自己名字什么都不记得。她失忆了。严重到我都读取不了她的过去。所以在她努力找回她的过去和记忆时,我让她帮忙照看这个地方。”
“嘿……你以前不认识她?”
“一点也不认识。她可能只是比你大一点。我搬到这里不久后她就出现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和别人一起生活,但我总不能把她赶到大街上,况且她看起来像是个好女孩。我们相处得很好。”
“她叫什么名字?”
“杉本铃美。”
“那么她也和你一样进错卧室了?”
这似乎是一种有趣的生活方式。露伴似乎也很高兴这样子。
“是的。她睡了我的床,而我睡了我借给她的床。真的很尴尬。是她先犯错误的,但我没有理由跳上床和她一起睡。至少我不会在她身边打鼾。无论怎么说,是光线把我叫醒的;光线从天上错误的地方出现,错误地照在我的眼睛上。我跳起来,走去我的房间敲门。然后她也醒了。我隔着门向她解释昨晚走错房间的事,然后走开了,好让她能够回去自己的房间。因为她要穿过工作室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只好走去北日光室。那就是我发现九十九十九的尸体的时候了。”
“唔……”从浪漫欢乐的喜剧变成恐怖的谋杀案。
“我觉得是简单的布局和不是很多的家具,让走错房间的意外变得有可能。”露伴继续说道。“我没有喝醉,而且我是一个因为早上光线的不同就能惊醒的浅度睡眠者。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能在有人把一只北极熊标本搬进我家里的情况下依然睡着。”
“没有必要再想这些了。”我说。
“嗯?”露伴对着我眨眼。这房间的杂乱使我心烦。为什么会这样?进来的时候就这样?
这意味着一些东西。但我还不知道是什么。
“那么为什么会有一只北极熊在这里呢?”露伴问道。
这我知道。“北极熊标本并没有和九十九十九的尸体同时搬进来。它一早就在这房子里,很可能就在这个房间里。”
“什么?这里?这只巨大的北极熊标本?”露伴摇着头说。那只熊有25米长。如果它站起来应该有3米。“从什么时候开始?”
“自从你搬来这里后,你有没有去过旅行?”
“没有。不是我的工作安排让我待在这里。我根本没有需要去取材的地方。”
我不管你这些。“那么你是每天都在家里工作了,这就意味着很难猜测你什么时候会出去。这只北极熊在你搬进来之前就已经在这里了。”
“嗯?在我买下这里之前?”
“没错。”
“然后怎么解释我住在这里却没有发现它?你当我是瞎子吗?”
“露伴,几乎快夜晚了。在太阳下山之前,让我们做个实验吧。”
“好的!我们做吧!”
“但首先,我想问……你想要这只标本动物吗?”
“一点也不想。”
“我这样问是因为你严格来说是拥有者。那么现在,你的浴室在哪里?”
“什么?为什么?”
“我需要借用一下你的理发剪。”
露伴的头型很漂亮,但他戴着一条奇怪的锯齿状的头巾,下面的头发被整齐地修剪。
这看起来不像你在美发沙龙里想要的发型,所以我肯定是他自己修剪的。我猜得没错,我带我去了浴室,给了我一把剪刀。我还借了一把扫帚、一个垃圾铲和一条毛巾。
“我得告诉你,我不是一个喜欢借东西给别人的人!就像我要说的,我很吝啬!”
“我不会亲自用它们。”我说。我们回到北日光室,我开始剪掉北极熊的毛,剪掉被棕色染料染色的部分。咻咻咻。
“啊啊啊!我不会再用这把剪刀了!你会赔给我的吧?啊!啊!我会把账单寄给你的!我是认真的!啊啊啊!”
我发现了露伴另外的一面。“请便,你的注意分散了。为什么你不去叫杉本?我很想见她,听她的事。直到我叫你,你就在工作室等着吧。”
“哇……你不能对她粗鲁啊,知道吗?我不会接受的!”他咕哝完就走了。我专心地帮熊剪毛。最后,它看起来又变回一只北极熊。好样的。
我把碎毛扫到垃圾铲里,但是房间里连一个垃圾桶都没有,所以我只好把垃圾铲放在角落里。我用毛巾擦地板。然后我去洗毛巾,在去浴室的路上,我发现露伴从工作室的门偷看了一下。
“再多等几分钟。”
“啊啊,你还擦了地板?当警察对你大叫着破坏案发现场时,你不要看向我!”
“是的,是的,不用担心那些。”
血迹被擦干净后,北日光室的地板又变得又白又亮。好样的。我把毛巾放在垃圾铲上,离开了北日光室去找露伴。他自己一个人在黑暗的工作室里。杉本出去了?不要紧。“实验已经准备好了。跟我来吧。”
露伴坐在工作桌的边角上,跳下来,一路小跑过来。“那么?我们要试验我的假性失明?”
“没错。”
“……!你是不是把北极熊藏到哪里了?”
“没有。我只是检查一下你有多瞎。”
“什么……?”他说着,但随着门打开,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哼?……?那只熊呢?它还在这里?”
我觉得是这样了。
他没有看到熊。这只熊背对着露伴。
我开始解释了。
“北极熊已经进化到能够在雪地里捕猎其他动物。它们的毛是空心的,而这些空心有助于它们把明亮的北极光散射开去,让它们的身体看起来变得更白,防止猎物发现它们的靠近。它们的身体没有影子,这让光线直接照射它们的身体,使它们温暖起来。露伴,你现在就是雪地里的一只被北极熊跟踪的海豹。在这个白色的房间里,刚光透过这些巨大的窗户,以及房间外的那些白色的碎石和沙滩,当你那个黑暗的工作室进到这里时,这北极熊的毛把光线都散射了,从而欺骗了你的眼睛。”
“呀呀呀不不不!”
露伴对我的推理的反应是如此奇怪的噪音,这让我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现在不是笑的时候。这不是凶手专门准备的把戏。“自从你搬进来住之后,你就一直忙于工作,以至于你都没有在北日光室布置什么家具,而且也几乎也不过来这里。即使你被阳光被蒙蔽欺骗而从没看到过这只熊。但是这只熊就一直在这里。何况这只熊一直在房间里,所以在其他时间或者其他角度的话……任何人只要在一个黑暗的房间工作后,通过门缝偷看这个房间,就会看到这只北极熊。和你一起住的那个女孩没想到你会看不到,也从来没想过向你提起它,不过她就是知道这只熊就在这里。杀害九十九十九的凶手也是发现了这一点。这就是为什么他会在他的金太郎展示中使用这个把戏。露伴你看,这就是开始了。这就是凶手的想法了。”
“但这是第三宗谋杀了?”
“他只是简单地选择在后来的狂欢中使用而已。但因为他有这只熊,所以他知道他可以实现金太郎展示。也因为他可以实现金太郎展示,所以我决定做浦岛太郎和桃太郎的展示。那他一定是根据每次展示的难度来计划如何实现展示的。”
“……”
“露伴,现在,金太郎、浦岛太郎和桃太郎这三个著名的太郎,都是著名的民间传说。那么还会有更多的谋杀案吗?还有很多其他的民间故事,所以为什么要选择这三个都叫太郎的传说人物呢?”
“我不知道。”
“这一定是有意义的。但这三个著名的传说都已经被用了。你还知道其他有着太郎的民间传说吗?”
“怪怪怪?”(可能是指水木茂的《怪怪怪的鬼太郎》或者《咯咯咯的鬼太郎》)
“那不是一个民间传说,而且动画歌曲也不是童谣。”
“那Q太郎(源自藤子·F·不二雄的《小鬼Q太郎》)也不是了。”
“没错。”
“那我想不到其他的太郎了。”
“我也不知道啊。也许在日本各地都有一些关于太郎的传说,还有关于它们的歌曲。但如果人们看到关于这些太郎的谋杀展示时,不会想起这些太郎传说,那这些谋杀展示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偶尔可能会捉到一个为艺术或者其他什么而做这些事的凶手。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这三个案件太过于纯粹了,纯粹的著名传说。如果有第四次谋杀,那么这个谋杀展示就必须以一个十分著名传说为基础,传说不够著名那就和前三次展示不符合了。我想我们大概可以假定,这个连环侦探谋杀案已经在三次谋杀后结束了。”
“如果我是凶手,我会泄露第四次谋杀展示的原型太郎。”露伴说。他这是瞎捣乱嘛。我没有理他,而且回顾了我的推理。三个案件,三个地点,这就组成一个三角形。“露伴,你告诉我另外两件案件的具体发生地点吗?”
我拿出了在车站买的地图,然后露伴自信地指出另外两件案件的发生地点。我不知道露伴从哪里得到这些信息的,但是他确实有这些信息。露伴……拥有一些我还不能理解的力量。但这个我以后可以再搞清楚。我标记了八极幸有、猫猫喵喵喵和九十九十九被发现的地方,连成一个三角形。然后我拿出了九十九十九手绘他的世界的地图。那个世界充满了海洋,到处都是散落开来的潘兰迪亚大陆的碎片。我把案发地点三角形和九十九十九描述的百慕大三角做了对比。果然我是对的。侦探死亡三角和百慕大三角的形状刚好吻合。
九十九十九通过这个三角穿越时间的。那这个符号在这里可以代表什么呢?
“……这幅奇怪的地图是什么?”露伴问道。“这不是一副世界地图吗?我看见了日本,这个奇怪的地方,整个世界的大陆都被分开了。”
“这是九十九十九死之前画给我的地图。”
“看起来你好像在对比这幅地图上的三角形和三宗谋杀案形成的三角形。你是觉得这些事和这幅虚构的地图有什么联系?”
“……”
“不是每件事都有意义的。同步的时间看起来如此的诡异,所以我们就自然会想从它们之中找到一些意义——这意味着不存在的。”
我抬起头和露伴目光相对。
“我不同意。有一个重要而又死板的规律规范着世界。”
“……”
“每件事都是有意义的。没有事情能够例外。”
“哼。在悬疑小说才会是这样。”
“但我是侦探。当我被卷入案件中的时候,世界的规律就向我这边靠近。”
“……这么自信。或者可能是疯了。所以这是一部悬疑小说,然后嗯?嗯。然后让我说吧——如果我也被卷入了案件,如果这是发生在杜王町——然后没有一套规则可以规范任何事物。物理学的定律在这里被扭曲多过被承认。”
“……?”在杜王町?这意味着什么?露伴显然是暗示他似乎拥有的神秘力量,但是不是杜王町有某些特殊的东西导致他产生了这种神秘力量?或者还有其他像他这样拥有神秘力量的人?“露伴……你有某……某种力量,对吧?”
“乔斯达先生,你意识到矢十字屋和九十九十九被发现的房间理论上来说是形成了一个密室了吗?”露伴忽视了我的问题,反问道。
“呃?那是什么意思……”哪一点表明了房间是密室的?九十九十九的身体状态很清楚地表明他是被谋杀的,尸体被小心地摆好造型,而且这是第三起案件了。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被误认为是自杀。
“形成一个密室意味着这里什么都没有。”露伴说。那么他没有忽视我的问题。
“……因为物理学得定律不再适用了?”
“没错。这镇上有相当多的人可以远距离地杀了九十九十九,和创造出一个密室。”
“……?那你能够做到吗?”
“可以。我可以让九十九十九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把熊的毛刷成白色,脱去衣服,再把那块三角形的布缠着身上,爬上熊的背上,用斧头砍下自己的脑袋。当然,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你能够让人们按你的想法行动?就像催眠那样?”
“非常相似。但我的没有那么多的实行步骤,而且更加难以抵抗。”
“……那么……”我犹豫着,但还是决定要说。“这是超能力吗?是不是这个镇的人都有超能力?”
“我们称这些力量为替身。和漫画里典型的超能力最主要的不同之处是每一个替身都有一种可见的形态。替身看起来可能是一个人、一种动物、一种昆虫、一艘船或一辆车、一根鱼竿或一把钥匙。但因为这些替身显示的形态都在他们主人的旁边,所以我们称他们为替身。替身使者之间是相互吸引的,就像磁铁间的吸引。杜王町就是磁铁的一极。”
我听完颤抖哆嗦,不知所措。
超能力?
我必须在一个拥有超能力者的世界解决案件?现在退出调查已经太晚了。我已经是这案件的一部分了。当九十九十九出现的时候,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已经变了。
每一样事物都是有意义的。没有什么事物能够例外。我就像念咒语似的重复我刚才的宣言。我必须把这些新信息记在脑子里,而且如果我真的是侦探的话,我就能实现侦探的使命。
“说到奇怪的物理定律。”露伴说道。我知道我不想听这些,但我必须听。我需要知道每一件事。
“什么?”
“今天早上,当我在昨晚意外地睡着的西日光室里醒来时,我看了看北日光室。”
“……”
“那些大窗户都是完全平行的,而且箭头后面的门也是玻璃做的,所以我能很好地看到北日光室的里面。北极熊是十分高大的,而且如果九十九十九在北极熊背上,我肯定会看到的。”
“……呃。”
“但乔斯达先生,我根本看不到。”露伴似乎很同情我。“当我醒来时,北极熊和九十九十九的尸体都不在日光室里。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北日光室外面的天空还是阴暗的橙色。北极熊的毛没有足够的光线散射来让它隐形。我很肯定这一点。我醒来时北日光室根本没有金太郎展示。我觉得你那北极熊一直在房间里的推论说不通。”
“……!”
“在我这巧合地看了一眼北日光室后,我离开了床,走到了东日光室,和杉本说了一些话,然后走去北日光室,就发现了金太郎展示。换句话说,在这几分钟……不,在我在其他房间里的一分钟里,凶手杀了九十九十九,把熊搬进房间里,布置展示,最后从密室里逃走。所有的一切都没有被去日光室路上的我看到,也没有踩到房子周围的碎石。我想这很明显不是任何正常人能够做到的,无论这个人多么的机智。”
“……看起来确实是这样。”
“露伴,我不是想吓唬你,我来到这里就是意味着什么。”我说。“我很肯定我在这里有着重要的作用。露伴,你能告诉我更多关于替身的事吗?”
“替身使者是不会告诉别人关于自己替身的详细事情。”
“……”
“但出于某些原因,我发现自己被你吸引了。不要误会我!我说的是刚才提过的磁吸引。因为这些原因,我确信我们的见面不是偶然。”
“理所当然啊。”我说。“我或多或少是被召唤来这里的。被邀请……被恐吓过来的。露伴,你知道……嗯……呃?”
什么?我不能把话说完。我刚才还知道那名字的,但是现在我确说不出来。我是想问露伴知不知道那个名字
“嗯?什么?”
“抱歉。我打算问你知不知道一个名字,但是突然就想不起来了。”我是一名侦探,从发生过这样的事,这也是不可能发生的。可能只是我忘记了吗?不,这不可能。我的记忆从不会让我失望。露伴安静地看着我。“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事情?”
他点了点头。“是的。如果你大声说出那个名字,你就会死。”
“……?”什么?如果乔治·乔斯达来过杜王町,我就会杀了他。露伴也在用同样的手段威胁我吗?
那露伴对我做过了什么?偷走我的记忆?不对。露伴强迫过我叫他露伴。他的能力和催眠很相似……那么他是在控制我。让我忘记那个名字。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做到这样呢?
“那么露伴你知道那个名字吗?”
“我知道那个名字。但不知道他的脸。”
“你能告诉我吗?”
“不能。说出他的名字意味着死亡。你会爆炸。”
“哼?爆炸?你是什么意思啊?”
“字面上的意思。你的身体会被火焰和冲击波炸开。你的一切都将化为灰烬,甚至包括你的头发和指甲,直到你的所有痕迹都被抹去。”
“……?我会被炸弹杀死?”但是什么样的炸弹能这么彻底摧毁人体?
“……你整个身体就是炸弹。”
“?……你是什么——意思?”在我说完之前,门铃响起了。
听起来就像是假小提琴的声音,这让我用几秒才反应过是门铃声。
“哦,他们回来了。”露伴说道。他的眼睛变得无神。他怎么了?我想知道。“抱歉。”他说。“但你能让他们离开吗?我很了解他们,但最近他们一直忽视我。这让我很烦恼。”
忽视他?“啊……你真的应该自己处理。”我不是来调解孩子们的争吵的。
“来吧,你是侦探啊!赶走那些干扰调查的人是你工作的一部分啊。我保证他们绝对会碍事的。”
“你是怎么认识他们的?”我看着露伴问道。三个穿着校服的男孩,看起来和我的年龄差不多。他们沿着房子朝我们走过来。其中的两个看起来像不良学生。我明白露伴为什么要躲避他们了。“他们还是小孩啊,你确定他们不是你的粉丝?”
“他们不是粉丝!他们只是我的痛苦!每次他们的出现,都会带来麻烦的。我要回去工作室了。你要甩掉他们啊。”
露伴转身,像逃跑一样的离开北日光室。但当他打开门的时候,他停下来了说道:“杉本,你也是啊。”
我转过身去看,但只看到露伴从门口走了。
我有点晕了。替身。一场谋杀展示和在一分钟之内创造一个密室。一个藏在我记忆里的名字。露伴奇怪的行为。说出他的名字意味着死亡。你会爆炸。这座奇怪的房子和发生在里面的奇怪事件。矢十字屋和立方屋。甚至有一个失忆的女孩,杉本铃美。露伴对她有一点奇怪。杉本,你也是啊。露伴对着空气说。好像就有一个女孩站在那里……?我打开了门,站在外面。我必须找真相。
当那三个男孩看见我从矢十字屋出时,他们进入了攻击模式,维持一个三角队形。两个不良学生有着相同脸孔,可能是双胞胎;一个走去我的右边,另一个走去我的左边。走在前面的男孩看起来是一个好孩子;他看起来不像会和另外两个做朋友。他摇了摇头,对着我微笑。
“你好!”
我向他们鞠躬。“下午好。”
“这里今天发生一宗谋杀,但我们看到你在房子里面,所以过来看一下。”他说道。他虽然一直在微笑,但却仔细打量我。
“自我介绍一下。”我说。“我叫乔治·乔斯达。16岁,侦探。”
“16岁?我们也是。侦探?但你不应该一个人在这种地方。毕竟,在这里被谋杀的也是侦探。”
“是的。我认识他。”
“噢!我明白。节哀吧。那么你是来调查?”
“没错,你是……?”
“……房子主人露伴老师的朋友,!”
可是露伴让我赶你们走啊。“我明白了。好吧,如果我吓到你的话,我很抱歉,但是露伴让我在这里,那么……”
“露伴什么!?”我右边的不良学生咆哮着。“你他妈是不是在对我撒谎!”有趣的是,他并没有像大多数不良学生那样,试图冲到我面前。他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三米开外的地方。他的身体语言清楚地表明他准备扑向我,而我也被吓到了。
他的孪生兄弟保持着同样的距离,静静地看着我。这显然是他们正常的战斗距离。在我的可达范围之外。但他们能够接触到我。
他们有替身能力,有着他们自己的替身形式。
“所以……”我说,“你打算放出你的替身,然后呢?”
我右边的男孩猛然啪地一拍。“你他妈能看见替身!?”他咆哮着。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喉咙。他一动不动。它抓住我脖子的手上还有其他东西,把我举到空中。一只看不见的手,但我能感觉到手掌和五根手指。它的形状像是一个人,但它不是人。它显然是露伴之前说过的人形替身。我尝试抓住这只手,但我的手却穿过了它,只抓到空气。当那不良学生看到我这样,他看起来很惊讶。“你不能……?什么?你不是替身使者?你他妈的在这里干什么啊?你认识露伴什么?”
他的替身将我朝矢十字屋的玻璃猛砸过去。
“……什么?”
“露伴在哪里?你不要再想说谎了!”
哪里……?
“他就在这里啊!”我马上背叛了露伴的信任说道。我没有更多的选择;我的视野很快就变得模糊了,我感觉快要昏过去了。
“这里!?你在说什么啊!?已经两个星期都没有人看见他了!你不要糊弄我!”
露伴他消失了?最近他们都一直忽视我。但他们叫露伴做老师,而且明显在拼命地找露伴。这就是为什么我现在像这样子在空中摇来摇去的原因。这并不会相加起来。他们怎么能以这么不同的方式看待形势呢?
另一个不良学生转向房子走去,大喊:“露伴—老师!”那个微笑的男孩一直紧紧地看着我,没有说什么。
血液被阻断了流向,我的大脑开始缺氧了,但我还是强行思考着。
“露伴—老师!”不良学生B又在大喊着。“什么?”露伴说。“老实说,你才是最差劲的那个。”我听到露伴的喃喃低语。但不良B问道:“铃美,露伴有回来过吗?”就像露伴所说的那样,他们忽视了他?“这不对啊。”不良B说。“今天的谋杀,我肯定是他。铃美,你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不安全。”我贴着玻璃往上蹭高。“呃?但铃美,他很可疑啊。”不良A说道。
呃?为什么他说‘呃?’。
好像他在回应杉本铃美说的话,但我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也根本看不到她。
我试着把头扭后去更好地看一下。
“乔斯达先生,明白了吗?”露伴叹息道。“他们才是最差劲的。”
不良A对不良B说:“我们没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嘿嘿嘿。”他转过来看着我。“你可能假装是侦探。但你其实是吉良吉影。”
喔!我想起来了。抓住我喉咙的隐形手消失了,我摔在地上,几乎大笑出来。我记起来那个名字了!我怎么能再一次忘记呢?
等等,什么是再一次?我猛烈地咳嗽着,膝盖跪着碎石。不良B跑到我身边。“不!!!不可思议!不可思议,你在哪里!?”这太奇怪了。然后他揪住我的衬衫拖着我走。“那么你是一个替身使者?”他大叫道。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直到我看了看周围。不良A消失了。“你他妈对不可思议做了什么?现在就把他带回来!或者我马上干掉你!我倒数三声!一!”
很显现不可思议是刚才那个掐住我的不良A的名字。他的突然消失让不良B进到了我可以攻击到的范围里。他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
“等等,我不知道……”我看见露伴站在他旁边。“露伴,你看见了!说些什么啊。”不良B看见我看着他的肩膀,转过身去看。他又马上转回来,很生气的样子。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你是不是搞混了他的消失啊?”
什么???见鬼了?“天啊。”露伴说。“你的兄弟消失了,你还要继续这个玩笑?你个混蛋。”不,他没有忽视露伴。
不良B没有看见露伴。
“他在哪里!康司、铃美,退后!不可思议在哪里?马上告诉我!二!”不良B大叫道。剩下的另一个男孩退后了,但仍然一直紧紧地看着我。我看着周围。
他们还在和杉本铃美说话,但是哪里都没有铃美的身影。但她就是在这里。
我只是看不到她。
“我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现在明白了。
“时间到了!准备挨打吧!这是我擅长的!”
当那隐形手掐住我的喉咙时,我被压在矢十字屋的窗户上,然后我倒下去了。但是现在窗户离我足足有两米远。
“没问题的,小狗,准备好被放倒吧!”不良B说,向后离我远一点。就像不可思议,他有其他的攻击方式,在他战斗时依然保持着距离。
“等等!我可以找到不可思议。”
“什么!!!?”他大叫着。但他停止了攻击。我站了起来。
“我是小侦探,乔治·乔斯达。我可以解决这个案子!”
虽然这有些夸张,但这给我争取一些时间。
另一个男孩站在不良B的身后,很冷静,但也很紧张,也在保持警惕。露伴看起来有些动摇,但更多还是被发生了什么吸引着。他们看起来都不像在演戏。我可以看穿凶手的谎话,而且我的测谎能力已经磨炼得很完美。他们都没有说谎,他们所说的所看到的都是真的。这就意味着即使我看不到,杉本铃美就在这里。
如果我们四个都没有做任何事,那么杉本铃美一定诱拐走了不可思议。
但她没有伤害他;她是露伴的室友,而且看起来和这些男孩很友好。那么她没有让他消失;她只是把他藏起来了。
哪里呢?怎么藏?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可思议不见了。我已经落到地上了。我落下的地方离我刚才被压的窗户有两米远。当不可思议不见的时候,他并没有把我扔到一边。那只手就直接消失了,然后我就直接掉下来了。两米远。但他不见的时候,我的背还被压在玻璃上。
物理学的定律在这里被扭曲多过被承认。
我必须接受这一条新规律。我没有移动过。
就在一瞬间里,窗户向前移动了两米,扔下我,然后向后移动了两米。
窗户自己移动了?这不能把像不可思议这么大的人藏起来。需要移动更大的东西才能把他藏起来。
但是什么呢?我走去西日光室那扇被我压过的窗户,弯下身子,将碎石移到一边。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灰尘在下面。外墙看起来就像延伸到地下,但我靠近一些看,发现一条模糊的线穿过它。
一条缝隙。
忘了那些旧的物理吧。
好吧。我站起来,再跑过它一遍。为什么她要藏起不可思议呢?在那么准确的时刻?
他做过了什么?
他说过那个名字。就在我想起那个名字的时,他就不见了。
那个我(再次)记不起来的名字是关键。它当然就是。露伴也是这样告诉我。
说出他的名字意味着死亡。你会爆炸。
你的整个身体都是炸弹。
我应该按照字面来理解。如果你说出那个名字,你就会爆炸和死亡。但杉本铃美阻止了这件事的发生。
她把他带进另一个空间来阻止爆炸的发生。
通过把他放在矢十字屋的底下。
这就是杉本铃美的能力。
但她不是替身使者,也不是人类。如果她是,我会就像看到那三个男孩那样看到她。但我却看不到她,因为她不是替身使者。不可思议也证明了我不是。
你他妈能看到它们!?
你不能……?什么?你不是替身使者?
能看到替身就证明了你也拥有替身。而我却不能看到杉本铃美,那个失忆的女孩……或者不是。
她是一个人形替身。因为她不是人,所以没有记忆。替身不只是简单站在你身旁,它们是拥有能力的。杉本铃美的能力——虽然很难相信——显然能让她移动矢十字屋。她移动了矢十字屋来把不可思议藏起来。
和另外一个人。
我看向露伴。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家里,不和任何人见面,所以没有发现这个和他生活的女孩不是人类。他笑嘻嘻的,很享受这种转变,但他也是隐形的。
我可以看到他,但那三个男孩看不到。如果替身使者看到不他,他就不是替身。他是其他某些东西。不是替身,但也不是活的。
但也不是死的。就像不可思议那样被藏起来了。
不可思议和露伴在矢十字屋的底下怎么还是活的呢?难道那里有氧气?我不知道,但这不重要。因为物理定律已经没有用了。重要的是他们还活着。如果她想把他们压死在矢十字屋底下,她很可能会让他们爆炸了。
但如果露伴和不可思议都被困在生和死两种状态之间,为什么露伴又站在我前面说话呢?
因为他是一个漫画家,他有截稿日期。如果你杀了他,就要很注意他的死亡时间。
“露伴。”我说着。不良B又看向了他,但什么都没看到。“你的替身可以控制别人或者改变他们的想法?”
他点了点头。“我可以。这就是天堂之门的能力。”
?他替身的名字?
随便了。“好吧,首先,你可以让我看到替身吗?”
露伴没有继续微笑了。“你确定吗?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更好啊。不要涉及进去啊。”
我点了点头。“我是侦探。我需要知道所有事实。如果替身是这案件的一部分事实,那么我就必须知道。”
“好的。嘿嘿嘿。我很欣赏你的气魄。那接下来我会打开你的门!天堂之门!”
我不是很清楚是不是很有必要像战斗动作那样叫出自己替身的名字。但他哗哗哗画出他的漫画形象,然后我又昏了。
但这次我看到了。
我的脸像书页一样剥落。
“啊啊啊!!”我大叫着。“嘿。”露伴说。“我替身能让看到我的形象的人变成书本。我可以通过你的每一页书页,从而知道关于你的东西,也可以写一下新命令和事实在你的书页上。哈哈哈!”
我努力不让风把我的脸上的书页吹乱,我看了一眼不良B。在他旁边的空气中漂浮着三只奇怪的海豚。
“如果你是一本书。”他说着。“那就是说露伴还活着,还在我们身边。”
“没错。”
“你在看着谁?”他咆哮道,
我看着他旁边的男孩。他的头上有一个螺旋桨,就像是哆啦A梦的某件道具。“呀,看起来有点蹩脚。”他边说着,他的头边在振动。这让我很惊讶,我差点笑起来,但是我要抓紧时间。
“那消失了的那个男孩的替身像什么?”
“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啊?”不良B大声说。
“我需要收集所有信息来解决案件。我在努力地寻找你的兄弟。”那个螺旋桨男孩告诉我。不可思议替身的名字是纽约重案组。他是一个警察,有一张贱嘴,而且性格也不友好。显然他是典型的纽约人。哼?
最后我看到一个很活泼的女孩站在露伴旁边。她看起来比我大一些。我终于看到她了。“杉本铃美,我为这耽搁感到抱歉。我的名字是乔治·乔斯达。”
她笑着对我打招呼,但她声音很颤抖。她在害怕。害怕什么呢?害怕其他人发现她是替身?
她肯定看见了我脸上的犹豫。“不用担心。”她说。“我不知道真相是否总是最好的结果,但误解和谎言将使我们无处可寻。”
她微笑着说完。她真的很漂亮。
最好的结果?这些话对我来说是福音啊。
铃美伸出手抓住露伴的手,说:“对吧,露伴?”
“呃?发生了什么?”他说着脸就变红了。我有些嫉妒他。当然我只是想想而已。她在担心这个纤弱的漫画家。
我听取了她的话。“露伴,接下来对那几个男孩用天堂之门。”
“男孩?”不良B说着。“你和我们是同龄人啊。”他又大声说。
“让他们看,嗯……,不是鬼,没错,但是,嗯……灵魂投影。”
露伴明白我的意思,而且看起来有点惊讶。但一瞬间天堂之门就出现了,两个男孩能够看到了。在他们的欢呼和惊讶声中,我解释了我的想法,让杉本令我去到矢十字屋的底下,这样就可以检查露伴和不可思议悬浮的身体了。
露伴不出声地看着自己,然后又看着铃美。现在他知道了铃美不是人类了。
“那么你对你吃的食物和喝的咖啡做了什么?浪费我的东西!”他说道,像是在生闷气。
铃美只是微笑着。“抱歉。但我想和你一起吃。”
“……看吧,我没有因为这些或者其他事生气。”他们只是打情骂俏!
我们回到屋里,我让他们向我说明替身的基本知识。我让铃美移动了房子,做一个实验来证明我的推论和确定我已经解决另一件神秘事件。
“露伴,这就解释了凶手怎么在一分钟内完成展示和创造密室。当你昨晚完成工作后,你走去你的卧室——东日光室睡觉。就像你总是做的。你不可能从工作桌起来后,转错方向,走过错的门。即使你真的这样做了,西日光室里的家具摆放是和你的卧室成镜像的,你太紧张了,以致你忽视了——如果你能接受这种表达的话。就像你往常做的那样,你走去东日光室睡觉。但当黎明到来时,房子已经转了180°,所以你就在西边了。光线的奇怪足以把你惊醒,而你就会以为自己一定是谁错了地方。你就起来去和杉本把房间换回来,但在你离开之前,你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北日光室——实际上是南日光室。因为你不用南日光室,它自然是空荡荡的。露伴,你有没有碰巧看到南边——实际上的北日光室?”
“……不,我没有那样。”
“如果你有,我相信你一定看到金太郎展示已经完成了。而且它足够光亮,如果你有停下来看,你会注意到房间里所有东西都是向后的。因为一切都是按照你习惯的方式排列,你在那里的几秒钟里都没有注意到。唯一不对的地方就是太阳的位置。那么,你离开的是在西边的东日光室,穿过工作室,叫醒在东边的西日光室的杉本。当她醒来时,杉本注意到房子不知怎的转动了,而且马上就把房子转回来。她这样做的时候,你在工作室里,向通往北日光室的走廊走去。在你没有注意到时,北日光室从房子的南边回到了北边,你在那里发现了九十九十九的尸体。”
杉本点点头。“或多或少是对的。我下意识地把房子转回去,但当我醒来时,这房子确实转了180°,回到它原来的地方。”
“但……这意味着……”露伴开始说话,但我没有让他说。
“是的,这是唯一说得通,如果矢十字屋的中心,你用作工作室的正方形房间,不会随着四个箭头转动。这是我刚刚证实了。就像我想的,不管房子转得多快,中间的房间都不会动。”
物理定律不再适用。
传统的逻辑永远不允许我想出这样的解决方法;只有当我吸收了它矛盾的逻辑后,我才能找到真相。“我觉得房子的四个箭头和中心的房间实际上并没有连接在一起。它们看起来都是同一间房子的一部分,但严格来说它们是独立开来的。”
我盯着杉本看,但我看到露伴的下巴靠着她。
“露伴,记住,在山上这里原来的房子是没有窗户和门的。然后,在没有人注意到情况下,那房子变成了现在的房子。这不是重建,而是改建。矢十字屋是在立方屋的四周建起来的,但原来的立方屋仍然保留着——而你一直在那里工作。对不对?”
杉本看起来对我这精确的推理印象十分深刻。“哇。你说得对极了。”
“换句话说,杉本替身的能力最开始是塑造出立方屋。但五年前,她的能力又塑造出矢十字屋。这种事已经在替身上发生了几次了,是不是?露伴,替身和替身能力会不会突然发生变化或者进化?”
“会。天堂之门没有发生过这些,但确实存在这些事情。”
不良B——虹村无量大数——在外面等着。他那奇怪的海豚替身,碧海蓝天,最开始只有一只海豚。但现在有三只了,就是发生了进化之类的事情。
而在和那个名字最好不提起的凶手战斗的过程中,他的替身,杀手皇后,也发生类似的事情。当他们第一次遇到他时,他的替身能做的只是把接触的东西变成炸弹,他可以遥控引爆这些炸弹。然后它能把自己的一部分分离出来变成一个可以自动追击的炸弹——枯萎穿心攻击。然后它又有了新能力,败者食尘,如果有人泄露他的名字,比如说了出来,泄露者就会爆炸。除非他们打败这个凶手,或者通过某种方法让他停止使用第三炸弹。露伴和虹村不可思议就必须待在矢十字屋底下来躲避氧气。
“我有一些疑问。”我说。“你是什么时候塑造立方屋的?你拥有什么样的能力?”
杉本犹豫了。“……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我也猜到她会不记得。杉本是一个拥有移动矢十字屋能力的替身。她取代了一些东西……性格?我猜测?替身附在立方屋上。
“……我看看。然后……你在晚上像正常人一样睡觉,但就在这期间,矢十字屋发生了什么呢?换句话说,它是不是经常自己转动,就像今天早上?”
“嗯……好的,我已经睡着了,所以我不记得了,但这是我第一次起来时发现房子转动了。”
“……?真有趣。”
有一些细节我们还没有想清楚,但我必须抓到杀了九十九十九的凶手,找出他们是怎么制造密室,搜寻那个名字都不能提及的凶手。当虹村无量大数进来房间时,我正要往前走。
“杉本,为什么你要移动房子啊?”他问道。
我们都走到外面,然后矢十字屋在前后摇动。在房子里是不可能察觉的,但感觉房子好像出了什么问题,疯狂地抛东西的行为吸引了我们注意力。
“不是我干的。”杉本说。
我看了看周围。
看了看房子和我们周围的地方,也很难说清楚,但当我抬头看的时候,它就出现了。天上的云和房子的摇动完全匹配。
但不是天空在移动。
是地面在移动,矢十字屋仍然保持完好。北极熊一直朝着北方。“就像一个巨大的指南针。”我说。
广濑康司用他的哆啦A梦竹蜻蜓——蓝色霹雳号,飞向天空。在杜王町的边界出现了一道裂缝,把主大陆分裂开。这个岛在海上漂浮着,沿着日本海的海岸向北航行。
在听到康司的报告,我们都惊呆了。“现在不是我们惊讶的时候。”露伴在我的耳边说道。“但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所以我没有回答他。
“我一直都在想是否该说点什么。”露伴继续说着。“但就像杉本所说……”
我不知道真相是否总是最好的结果,但误解和谎言将使我们无处可寻。
“你是一个侦探,这似乎有什么需要。”
我是侦探。我需要知道所有事实。
“那么我告诉你真相吧。当我用天堂之门查看你的书时,所有你作为侦探在西晓町的冒险故事都在写在一个标题下:伪造。”
哼?
“在你左边耳朵后面,我找到了真实的记录。很短的一段记录。‘1889年出生在远离西班牙海岸的加那利群岛。然后成为英国空军的一名飞行员,并参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战。1920年被一个空军将军谋杀了。’记录里是这么说的。我从没见过一个有着真实和虚假的书的人,而且真实的内容非常奇怪。英国和加那利群岛都是不存在的。还1889年?你出生在123年前,而且死了92年了。如果这是你真正的人生的话,你到底几岁了?”